現在的台灣,當然不是真正的種族主義國家,但為何歐洲極右派會如此認為?
這個問題的答案──就在中國種族主義黨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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挪威殺手推崇台灣,認為台灣(南韓、日本)是他心目中消滅多元文化,實施種族主義的和平國度。
這件事情在台灣掀起了一陣小風波後,隨即又淹沒在總統選舉的口水戰之中。但身為研究者的我們,必須仔細思索,因為殺手所反應的,也就是歐洲極右派的價值觀,在他們的眼中,台灣和他們共享偉大的種族主義思想。
但你想說:「根本就不是這樣!」
沒錯,哪個「國家」像台灣一樣,可以有這麼自由認同母國的空間?左岸有數以千計的導彈瞄準我國、不斷釋出黑心商品、高鐵活人生埋……這樣的國家,還是有為數不少的鄉親認同。但沒有人會以暴力攻擊這些認同中國的鄉親,這就是民主、這也是自由。
既然如此,為何極右派份子還是以種族主義國家來看待我們呢?
如果你研讀過跨文化傳播相關理論,就應該知道,重點不是「我們發出了什麼訊息」,而是「對方如何解讀這些訊息」。
所以本部落格用五篇文章,說明外籍友人看台灣和我們自己瞭解的台灣,有程度上的落差。他們都是來台住過一段時間,至少會中文基礎會話的外籍友人,當這樣接近台灣的友人,都和我們有不一致的看法時,人在挪威的殺手,就只能以傳播再傳播後的消息來認識台灣了。
那麼,他有可能從什麼消息來認識台灣呢?
問題的根源,就在中國種族主義黨:
Chinese Nationalist Party
(一)德國
德國有門碩士學程,專門授與「轉型正義」碩士學位,這是德國的教育特色。該國是兩次大戰挑起者,卻在敗後成功轉型成民主國家,學者認為這段人類「寶貴」的歷史不能遺忘,所以開設課程,廣招國際學生。
在他們的教學中,228就是種族屠殺。
在台灣的教科書定調為「官逼民反」,但德國研究者很清楚,以發動者、傷亡者的族群以及當時社會脈絡來看,是標準的種族屠殺。
說到種族屠殺,世人一定想到德國的納粹黨,但你有沒想過,「納粹」的意思是什麼?
也許對社會科學比較瞭解的朋友可以說出「納粹」就是Nazi的翻譯,但Nazi其實是縮寫,德文全稱是「Nationalsozialismus」。這個詞,台灣大多翻譯成「國家社會主義黨」之類的稱呼。
但正如我常在專欄中說明的,台灣的翻譯很有問題,當然這個詞也不例外。納粹黨的事蹟為何?
1.屠殺猶太人,這是種族主義。
種族主義和國家主義相關嗎?
屠殺社會主義者為何會將黨名標上社會主義呢?
1.:這裡的「national」不是像一般電子字典、網頁字典告訴你的是「國家的」,而是「種族的」這個概念,這名稱我們在看南非種族主義黨時會再一次遇見。
2.:字面上的確是社會主義沒錯,但有其歷史因素。我們知道共產黨宣言的作者──馬克斯,以現在的國籍來說屬於德國,在當時德國是非常熱門的學術政治思潮。希特勒為了選票之故(你沒看錯,屠夫與獨裁者是德國人民一票、一票選出來的,由此可知徒具形式的投票無法保障民主),高喊「打倒資本主義」與「消滅利息奴役」等口號,但上台後便露出真面目,屠殺猶太人和共產黨徒。
那有沒有真正的國家社會主義?
有的,一樣也在德國出現,稱「Staatssozialismus」,從這個德文字中我們可以看到,其中確實包含了國家與社會兩個詞,而這是社會主義的分支之一。
所以你可以知道,Nazi並非國家社會主義黨,Staatssozialismus才是,若真要給予意義,那應該是「真種族假社會主義黨」。
我知道你一定還是覺得很奇怪,「national」從小到大就是學「國家的」,為何作者寫篇文章說這是種族的就要我相信呢?
問得好,但本文不提供回答。如果你真的想知道,試著兩個方法。
第一、請查字典,要查英英字典,不要查英漢字典,英漢字典在學習上有什麼問題,在學習英文的專欄時還會再提。
第二、若貴校有社會系的話,可以選修教授「族群關係」,課堂上老師一定會很詳細地告訴你為什麼。
總之,你可以不相信「national」亦有「種族的」意思、「nationalist」是「種族主義者」這樣的說法。但正如我在前五篇文章中要告訴你的,你的看法和他人的看法不一定等價,而這個詞在社會科學研究中,有什麼樣的意思?如果覺得疑惑,不妨去調查。
(二)南非
南非在人權記錄上,也是惡名昭彰。
這國家在1948至1994之間實施種族隔離,也因此遭到世界各國抵制與孤立。
等等,遭到世界各國抵制或孤立?好像跟某小島的命運一樣?
沒錯,很長的一段時間,中華民國在台灣與南非是國際社會中患難與共的好兄弟,年紀稍長的網友一定記得80年代末期~90年代初期,政府不斷強調稱南非是我國在非洲最堅定的盟友,是在各國背信忘義之時與我國攜手並肩的盟友;也不斷稱南韓為「我國」的「兄弟之邦」,這稱呼必然是新世代網友所不能想像的[4]。
當時的黨營新聞,甚至以「兩個國民黨」為專題,說明兩國的相似之處,與兩國的經濟成長。沒錯,你可能發現了,主導種族主義的南非執政黨,就叫:
National Party
就算你還是認為「national」應該是以前學過、在英漢字典裡所見「國家的」意思,但也該正視這個事實,所謂的「National Party」,就是種族主義政黨的事實。
也許有讀者不瞭解何謂種族主義?簡單說,就是高舉某一種族優於另一種族,進行公開歧視的思想,而這種思想推至頂點,就會實行種族屠殺,一如納粹屠殺猶太人,中國人屠殺台灣人一樣。
在上世紀的70~80年代,兩個被國際社會拒斥的種族主義黨唇齒相依,在暗夜中舔舐彼此的傷口求得溫暖。
但這樣的分類方式,顯然無法把遠在東亞島國的中國種族主義黨人納入分類體系中。
由以下事實可知,這兩個種族主義黨當時真是相親相愛。
1970年代,中華民國國民在南非有等同白人的待遇,稱為Honorary Whites(白色榮民),這世界上只有兩個「國家」的國民能享此殊榮,一個當然就是今年做百年的中華民國;另一個則是當時的奔騰中的世界經濟體──日本。
除了種族主義外,這兩個政黨都以反共與長期剝奪境內公民的自由著稱。中國種族主義黨當年高喊反共抗俄、殺豬拔毛[7],設立非法違憲的警總「調查」共諜。而南非種族主義黨在1950年通過〈反共產主義法〉(The Suppression of Communism Act),該法條給「政府」一張追殺異己的空白支票。
中華民國的戒嚴,幾乎是與小獨裁者一起身亡。而南非更晚到1991年才正式解嚴。以剝奪人民自由的時間來說,這兩個「國家」也許更接近「兄弟之邦」──惡名昭彰的難兄難弟。
記得嗎?殺手先生不但要消滅多元文化,也要消滅共產黨。
(三)台灣
提到民進黨的英文,你會說什麼?
DPP對吧,而DPP其實就是Democratic Progressive Party的縮寫。
等會要說「中國國民黨」的英文對吧?別急,先看一下他的友黨。
你知道中國當局的「英譯」喜歡音譯而非意譯嗎?例如風水叫“ Feng sui ” ,就算是英文直接有對應意的「關係」,也不稱「relationship」,而叫 “ Guanxi ”。如果你去過中國,更能清楚瞭解他們的翻譯邏輯。
但連那種黨都把自己的黨名叫Chinese Communist Party。問題來了,提到「中國國民黨」,你會想到什麼?
KMT對不對?
他們現在是這樣自稱的,那為什麼不用意譯而用音譯呢?
你有想過這個問題嗎?
為什麼不大方自稱:
Chinese Nationalist Party?
這是非常值得玩味的問題。
亦可兼論被「波及」到的韓國與日本。南韓自稱「大韓民國」與「大韓民族」,這是各位耳熟能詳的稱呼。那麼日本呢?「大和民族」這詞非常熟悉吧?
所以,說到獨裁者時代的中華民國呢?當然就是「中華民族」了。
那麼,你試著回想,你可曾聽過「大美民族」、「大英民族」或是類似稱呼嗎?
多元文化的民主「民族」國家,不會用「國名+民族」這種稱呼。當一個國家以「XX民族」對外國際宣傳時,被民主國家當成反多元主義,這只是正好而已。
所以,台灣會被「誤會」成種族主義國家,從國際傳播與跨文化傳播的角度來看,「Chinese Nationalist Party」和「中華民族」的「符號」當然是主要原因,而這兩個正字標記是誰創造的?
就是那個自稱是中國國民黨的政黨。
你以為中國種族主義黨的的種族主義會因獨裁者死亡、改名KMT而終止嗎?
現在的台灣,當然不是真正的種族主義國家,但為何歐洲極右派會如此認為?
這個問題的答案──就在中國種族主義黨身上。
延伸閱讀:
政大奇聞:親愛精誠?(前)政大奇聞:親愛精誠?(後)
獨裁者建立的學校,校歌也充滿了反多元文化的傲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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